路上偶收听得寿光广播电台交通之声播放的一首亲情歌曲《梦中的梧桐花》,记得门前有梧桐花,记得爸爸身材高大,记得那天雨雾蒙蒙,不知道怎么就找不到了家,那时的梧桐开满花,宝贝从此没有回家,那天细雨不停的下,那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惩罚;又是一场春雨飘洒,那是我想念的泪花,漫漫长夜是否想起,那朵遗落的梧桐花,又是春风轻拂银发,那是我思念发的芽,悠悠岁月怎能抚平,这种痛在心里心里的疤;爸爸爸爸我好想家,梦里你常陪我玩耍,宝贝宝贝你在哪儿呢,找你找遍海角天涯……歌曲表达了孩子盼望能见到爸爸妈妈却又很无奈的感情。
梧桐树在文人的笔下是孤独、凄美的,是至死不渝的爱情化身。一叶叶、一声声,梧桐树在文人的灵魂中悲怆。李清照说,“梧桐更兼细雨,到黄昏,点点滴滴, 这次第,怎一个愁字了得。”李煜的伤感在梧桐树下流淌。“无言独上西楼,月如钩,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。剪不断,理还乱,是离愁。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。”的别情敲打在雨夜梧桐叶上。“梧桐树,三更雨,不道离情正苦,一叶叶,一声声,空阶滴到明。”胡兰成与张爱玲情深意笃时写下,“桐花万里路,连朝语不息。心似双丝网,结结复依依。”能让张爱玲动心的男人必定不是一般人。梧桐在文人笔下寄生,扎在文人的灵魂深处,仰望那苍劲的梧桐树,尝尽人生百般滋味。
诗词里咏树的内容很多,惟独梧桐,单单是为了陪衬冷雨。取梧桐细雨画面的大都是些驿站的旅人、被贬的官宦、闲愁的怨妇、失意的文人。文人们为什么选择这树种呢?以我猜想,最主要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梧桐树较干高叶阔,雨滴落上去有回声,有韵律,有节奏。不像榆槐等小叶树种,雨还没落上去,“刺溜”就滑了下来。雨小了听不到声音,雨大了“哗哗”响成一片,哪里还有什么韵律和节奏。梧桐,树干笔直光滑,叶大优美,一年四季叶片变化多样,春之稚拙,夏之浓郁,秋之金黄,冬之荒芜,似在诉说生命的更迭。因此,也极受文人墨客的青睐,留下千古名句。
梧桐树,由于梧桐高大挺拔,为树木中之佼佼者。自古就被看重。而且常把梧桐和凤凰联系在一起。凤凰是鸟中之王,而凤凰最乐于栖在梧桐之上,可见梧桐是多么地高贵了。《诗经》有云:“凤凰鸣矣,于彼高冈。梧桐生矣,于彼朝阳。奉奉萋萋,雍雍喈喈。良禽择木而栖,凤非梧桐不落。”在庄子的“秋水篇”里,也说到梧桐。庄子见惠子时说:“南方有鸟,其名为宛雏,子知之乎?夫宛雏,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,非梧桐不止,”也把梧桐和凤凰连在一起。想来,凤凰憩于梧桐大概就是出自这些传说吧。
在我们老家,梧桐树是吉祥树,幸福树。家家户户都愿意在房前屋后栽上梧桐树。当梧桐花开放,那甜丝丝的香气飘满全村,沁人心脾。那一树树的梧桐花,远远望去,像一片紫色的云霞,抑或是紫色的烟雾,直冲云霄,开得那样歇斯底里,那样有气势。梧桐花宛如一树的精灵,朵朵张开着小嘴巴,像一个个小喇叭,蓝紫色的花瓣,串串衔接,不富丽,不妖艳,却摄入心魄。小的时候,我们最喜欢把一串串梧桐花摘下,把单个的花掐去后跟,用嘴吸花蒂,那甜丝丝的水分流入口中,那叫一个美啊,小伙伴们捧着采摘的花,视为宝贝,视为蜜糖,还能吸出个“吱吱”的响来。夏天,天气炎热,梧桐枝繁叶茂,在梧桐树下,乘着阴凉听老人讲那遥远的故事。儿时,我常常问娘:“娘,凤凰是个啥样子?凤凰啥时来咱家这棵梧桐树上?”娘笑着说:“等你长大,凤凰就来咱家了。”我似懂非懂的说:“奥”。我长大后才明白,原来这是人们寄语梧桐树的一个美好愿望。
现在,梧桐树多被砍伐,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绿化树木。不过,梧桐木现在也有很多用来制造家具的,梧桐是最轻的木材之一,并且不透湿气,很少分叉儿和歪斜,被认为是高级木材之瑰宝,在国内家具市场里用来制作抽屉、床板和衣橱最多。